“提姆呢？今天怎麽沒看見他？”迪克看著屏幕上的代碼，隨口問道，“往常這種工作是他來做吧？”

“他替我在公司處理事情，他知道你回來了。”布魯斯正在破譯密碼，沒有擡頭，“最近有一個大單子，需要人時刻看著，而我無法過去。”

“我懂我懂。”迪克理所當然地點頭，“因為極限運動而受傷了嘛。”

布魯斯·韋恩喜歡極限運動，而且經常因此受傷，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還說你只能頂班這一段時間。”布魯斯敲完幾個代碼後又說，“否則他會去你的小隊裏幫助你處理事情。”

布魯斯在說處理事情這個詞組上時特意加重了語氣，不過迪克也只是輕哼一聲，提姆這個態度已經很不錯了，相比從前。

於是他便驚訝地說道：“哇哦，他竟然還會讓我替他夜巡？看來我們的關系還是變好了啊。”

他希望能和他的弟弟們處好關系，不需要多麽的親密，但至少也別這麽僵硬，可惜每個人都不是那麽的喜歡他，聊天時經常拌嘴。

往好些想，他和他們的關系比起他們相互的關系還算不錯？

幾乎每次吵架後迪克都會這樣想。

“他只是不知道怎麽見你。”布魯斯打破迪克美好的幻想，“而且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提起你而不是他。”

“好吧。”迪克撇撇嘴，坐在電腦旁邊的椅子上。

這是個事實，他是第一個羅賓，傑森是第二個，大多數哥譚人都熟悉他們，而對如今的羅賓沒有感覺，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換羅賓了。

“布魯斯，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迪克打開了另一臺電腦幫助破譯密碼，“你從不跟我們開玩笑，總是嚴肅的很……對，就是現在這個表情。”

他有些誇張地挑挑眉，語調也不由得提高。

跟布魯斯一起工作，沈默真的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你會感到自己周身的溫度下降了好多，會感到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總需要聊些東西，哪怕這個話題很尷尬。

布魯斯本來沈下的表情又無奈地收了回去，沈聲道：“那不是真正的我。”

“當然，真正的你不會總是皺眉不會那麽嚴肅（也差不多了，不過這話可不能當面說）。”迪克停下按動鍵盤的手，側身看向布魯斯，神情意外的認真。

“但布魯斯，我們對你的感情是一樣的，宇宙融合並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記憶只是一部分，它無法決定全部。”

迪克知道布魯斯變成‘布魯斯’這件事那天正在出任務，追捕一個犯罪集團，當接到布魯斯的電話時他差點兒沒一腳油門撞上前面的車導致被發現。

“你知道宇宙融合嗎？”

這是他們交流的“第一句”話。

迪克更早就認識到了宇宙融合，因為莫笙告訴過他，可偏偏除了泰坦外的人都覺得是正常的，世界沒有發生變化（或許也有其它人意識到了，但他沒有調查到，而且這東西也不好調查）。

他要繼續深入調查這方面時總會有其它事情阻撓他，就像有什麽東西不想讓他發現似的，而且他也逐漸意識到一些原本不存在的東西的存在。

例如變種人，例如超能人類，還有等等其它。

迪克在幾次調查嘗試無果後就想給布魯斯打電話……他打過，但是無人接聽。

其實他想布魯斯也知道這些，畢竟層出不窮的有超能力的人弄出了很多事情，但奇怪的是在莫笙離開後他沒有一次‘正面’跟布魯斯交流過，即使交流也是其它話題。

迪克討厭這種感覺，但他無能為力，而且一些事情莫笙之前並沒有告訴他，直到布魯斯主動給他打電話他才了解了全部事情。

也就在此時，他突然有了一段另外的記憶，關於自己的，關於其他人的。

記憶的極度真實甚至讓迪克懷疑到底哪個才是現實，他也思考過自己該以什麽態度面對其他人，因為有些事情是有出入的，這讓他很糾結，但他很快就想開了。

畢竟不管怎樣人還是那個人，他們都是家人。

實質沒有變。

當從舊金山回到哥譚後迪克就和布魯斯談過一回，也是事情發生後的第一次談話，但這次談話並不順利——如果順利的話也不會有下一次談話了。

“韋恩先生。”莫笙輕聲叫道，打斷了布魯斯的沈思。

迪克和布魯斯解開密碼花費的時間不多，得到想要的結論後布魯斯就將數據拷貝到一個U盤裏，將其遞給迪克，並對他囑咐了幾句，而後迪克就把U盤放了起來，轉身去了另一個電腦前處理事情。

布魯斯就仍坐在原位沈思，盯著沒有關閉的電腦屏幕。

氣氛有些凝重，但莫笙還是向布魯斯走去，她有事情想要問他，畢竟這一切都太玄幻了，她倒現在還時不時有恍惚感。

“嗯？”布魯斯聞言擡頭，從沈思中脫離，“什麽事情？”

“我……我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女孩面對布魯斯時就一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其實有許多問題要問，“變化有些大啊，多出了好多之前沒有的。”

不只是有些，是非常。

“四個羅賓，超人，還有其它小世界也融合了進來。”布魯斯簡單地說了幾個詞，他知道小姑娘能理解，這能最快地讓她理解事情。

“四個羅賓？還有超人？”莫笙聲音不禁提高，瞪大了眼睛，“天啊，他們竟然也在。”

她以為沒有達米安來著，刺客聯盟的信息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了解，而且超人……

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那可是超人！超人！

“我都沒有見過他們呢。”稍微平靜下來後莫笙又說，這種奇怪的小心願是一開始就有的，她想親眼見每一個超英。

“不，你見過超人。”布魯斯隨手按下回車鍵，然後和女孩認真交流起來，“在你父母的實驗室裏。”

“我想你還記得。”

莫笙仔細地回想，最終想起了那個意外地相撞，不禁再次睜大眼睛：“原來……”

原來那就是超人？

她的內心忽地有種荒謬感，她到現在還能記得當時的感覺，並且一回想就好似再次感受。

那種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覺，那種仿佛在薄如蟬翼的冰面上行走的感覺，那種仿佛要被拉入深淵的感覺……那怎麽會是超人給她的感覺？怎麽可能是？

不過想想長相，莫笙意識到那還真的就是超人，她當時竟然沒有看出來也是奇怪，即使她有些臉盲也不至於連超人的臉都反應不過來，即使反應不過來也應感到熟悉，可在被布魯斯提醒前她沒有意識到！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女孩想，但又有一個想法從腦海中冒了出來——

她知道了又能做什麽呢？

是啊，她做不了什麽。

不過女孩還是沒有回想起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總歸是無限寶石設下的‘保護機制’，不會被輕易去除的。

“可是超人他……”意識到這樣重大的事情莫笙就想跟布魯斯說一說，而沒等她說什麽呢布魯斯就打斷了她。

“荒原狼。”布魯斯緩緩說出一個人名，“他‘覆活’過。”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融合之前我們就認識，只是那時他還不是超人，他只是克拉克。”

不，這樣也不對，這個荒原狼也應該是同位體的事兒，依照現有的信息，地球沒有再經歷過一次可能毀滅的危機。

而且縱使莫笙正義聯盟只看了一點兒她也知道超人要是經歷了那些事情也不會給人那種感覺的，除非是……

除非是不義世界。

領主都被她直接pass了，只有不義會帶來這種感覺。

莫笙忽地想通了，但她並不願意承認這點，反正她也不可能親自找超人對證，說不定只是她想多了呢？說不定那種感覺只是她的錯覺呢？

因為是真的一定會牽連很大，或許只有克拉克自己才能完美解決，但是想想不義，他能做成什麽樣子呢？除非那個不義是魔改版的，在這裏經歷的事情也將他徹底改變。

內心深處始終有個聲音告訴莫笙這是真的，她的想法沒錯，她無法視而不見，超人就是不義世界的超人。

先不說為什麽不義世界的超人會到這個世界而且還是在融合之前就來的，就說布魯斯和克拉克的關系，看布魯斯談起超人的樣子就足以證明他們關系很好，這要是知道還有不義聯盟這一茬……

天啊，可能又要來一回蝙蝠俠大戰超人了，那可真的是非常糟糕。

要是她帶著道恩就好了，莫笙嘆氣，她當時就不該說什麽很快就能回來不會又事情的，這不是明擺著的flag麽。

如果有道恩在她還可以借著熟悉各種漫畫情節以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有準備的理由把不義聯盟的相關情節也塞進去，好讓布魯斯看過後有所在意，進而有些心理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第一百一十四天√

超人是不義這件事不是重點，危機與之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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